说不清是老板娘调酒的手艺太佳,还是她们酒量不行却又不自知,晚餐后多了几只醉态昏睡的醉猫。

  燥热的天气已经随着季节渐行渐远,已经入夜的赫顿玛尔,街边亮着照路的明灯,虽号称冒险家的自由之都,现在灯光下也是人影渐稀。

  希曼在晚餐是理直气壮说我已经成年了,能喝酒!

  结果现在半醉着趴在艾丽丝后背,小巧的鼻子里不断哼哼唧唧,直到晚间一阵冷风袭来,脑袋才逐渐清醒了几分。

  借着还未完全散去的酒意,胆子也越来越肥,希曼突然挣扎着跳了下来,然后使劲清了清嗓子:“咳咳,我跟你们说,我在魔界写了一首歌,可好听了,我唱给你们听。”

  “好啊,快唱快唱,给你鼓掌。”趴在夜林后背,傻兮兮的饭前饮酒,同样迷糊的欧贝斯在起哄。

  她有听说过的,美少女吟咏诗人希曼,因为谱写贵族剑士克鲁斯的爱情故事,传唱悠远,在阿拉德有不小的名气呢。

  月娜就特别喜欢她的诗歌,有时候还会夹在圣书里偷看。

  唯独赛丽亚脸庞一僵,投来一种深切怀疑和担忧的目光,她怎么记得,希曼唱歌的嗓音,好像有点……

  “她新写的那首歌,我们听过,唱的还不赖哦。”小玉轻轻点头,表示就让她趁着兴致唱吧。

  如果能多学几首歌,和一些相应的舞蹈节拍动作,说不定,希曼还真能成为阿拉德第一美少女偶像!

  于是,在一众期待的眼神和鼓掌声中,希曼抢过麦露才啃了一半的煮玉米,当做麦克风清了清嗓子,试音,自我感觉还不赖。

  “从~某个地方~传来的~声音!”

  第一句歌词才唱出来,夜林等人的脸色就瞬间变了,歌词应该贴合旋律是一种基本要素了,现在一句短短的歌词被分四段唱是什么鬼。

  “我侧耳~倾听,(声音加速)星星睡着的那一边……被描绘的……呃,啥来着,对了,被描绘的风景!”

  如果说以前的希曼仅仅是五音不全,容易小跑调,现在喝酒后的皮皮曼就是水喝少了,沙哑着嗓子使劲卖力干嚎。

  “快,走走走。”

  夜林赶紧稳稳拖起欧贝斯翘弹圆润的肥肉,加快了回去的步伐。

  兴致上头了,希曼非要嚎一整首歌,她被艾丽丝拽着跑过的地方,街道两旁的人家纷纷亮起明灯,打开窗户探出头。

  没多时,身着银色盔甲的赫顿玛尔卫队也匆匆跑了过来,怀疑是有醉汉半夜闹事,制造聒噪扰人的声音。

  …………

  芮兹和小素暂时安顿在城内的一家高档旅馆,本应半路道别分开,不过因为小素强烈的求知欲,一定要搞明白“源”的概念是什么。

  少女还是比较矜持的性格,脱自己丝袜什么的,在人多的客厅肯定不敢做,夜林脸皮厚若城墙无所谓,她面皮白皙薄如纸,所以经过麦露指点,拽他去了无人的健身房。

  以前这个房间被风樱醉酒时暴力拆过,还吓了徒弟云幂一跳,现在已经修好了,铺了新的木地板。

  “好奇怪,既然魔界是镶嵌在阿拉德上的,那为什么在我们魔界,看不到阿拉德的月亮呢,真漂亮啊。”

  素素趴在窗边单手托腮,注视着天穹一轮柔和皎白的月亮,比起德拉里昂少了几分冷意,多了一些亮光的温柔,如玉盘悬空,越看越喜欢。

  “就像你们看不到头顶上的阿拉德行星一样,可能是次元的限制吧。”

  夜林耸了耸肩,然后取出天之印,翻找到某个书页后,递给她看。

  天之印是大魔法师玛尔的心血著作,记载他的魔法秘术和感悟,也是一种领导各国的身份象征,类似于“贤者”的地位。

  但给素素看的那页,是他自己领悟的魔法知识,也就是他自己亲手写在天之印上的精髓。

  天之印的概念,理应是一种不断延续的传承,而不是独占和私有,他在知晓这本书籍的身份象征时,其实就已经明白过来了。

  既然玛尔大人能把自己的知识无私奉献,所以,他也一直有把部分真实的魔法感悟,往这上面去书写记载。

  如果未来他能领悟太古普希娅的真理,那么魔法全书天之印,就是一本可以传给徒弟的“传承”!

  眼前明眸皓齿的俏丽少女,就是一个很好的继承苗子,不过还需要一些严格的考验才行。

  “咦……!”小素紧紧抓着天之印,眼底闪过浓浓的惊骇。

  仅仅一页知识,仿佛就揭开了无限终极世界的一角,真理与荒诞在此泾渭分明,万物清晰于心。

  她居然在不知觉间就进入了圣灵状态,而且醒悟退出后完全没有怎么耗费精神力,在以前来说完全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。

  每次圣灵状态,都会让她陷入一段时间虚弱。

  她本能的想去继续翻开下一页,但是天之印的主人是夜林,在她手里的时候,就仿佛一块顽石铁块。

  “怎么样,我够资格么?”

  夜林轻描淡写的收回天之印,随意翻了翻,以一种高深莫测的姿态,又说道:“你我尚不是师徒,所以能给你看的,仅此一页。”

  但与此同时,他在内心疯狂吐槽,使劲瞪了天之印一眼,“你丫的,看到美少女就不想动了?”

  天之印一直都有着一道模糊的灵识,自己刚刚从小素手里拿回它的时候,这家伙居然有一点不情愿的意思。

  金色的书籍轻轻颤动,一道没有语言但夜林能懂的意识传了过来,意思是:“你不也一样。”

  “我#/±&xx……嗯,你说得对。”夜林重重点头。

  ……

  虽然怀疑他是绅士大变态,但刚才书籍记载的元素奥秘,绝对是一页真理,为她打开了一角渴望已久的未来。

  小素手指攥紧裙摆犹豫了一会,才微咬着皓齿,警戒道:“你把眼睛闭上,不许睁开。”

  柔暖的白丝过膝袜,在上部分有着一道金色绸带束环,小素先把束环上的吊带纽扣解开,然后飞快瞄了他一眼。

  再把小脚丫上的白色布鞋脱下,才顺着光滑胜雪的美好小腿,把丝袜慢腾腾取了下来。

  小素面颊已经挂满矜持羞人的绯红,还因为冷意而哆嗦了一下,折叠好丝袜后,迅速塞到还闭着眼睛的夜林手里。

  质感顺滑的丝袜还留存着小素的体温,摸起来厚度适中,毕竟是保暖所用,魔界的天气一般都偏向于凉爽。

  夜林默默睁开眼睛,很自然的把丝袜往口袋里塞,此刻他目光平和又干净,居然见不到半点羞惭之色。

  你的拜师礼,我就收下了。

  小素瞬间攥紧小拳头,还是慢慢忍了下来,她原本还抱有一丝期望,以为对方是逗自己玩来着。

  算了,都给他了。

  “快告诉我,元素的源是什么?”

  “嗯嗯别急,你知道,普希娅么?”

  随后夜林把太初之元素,高贵女神普希娅的故事,绘声绘色的讲述了一遍,包括小豆丁给他的终极提示,“放弃,才能获得”,他也没有藏着掖着。

  “小素,无论是那高高在上的使徒,还是不起眼的蚊虫,往历史去追溯,都始于这个宇宙的根源,从源头去领悟和掌握,就等于是站在了一条江河的起始!”

  不必要执着于河流下游的辽阔水面,或者繁密的枝叶,把目光抬起,去寻找它的源头和根系,那里才是真理所在。

  小素光着两条纤细匀称的小腿,在一张软垫上乖巧的鸭子坐,有点寒意发抖但认真倾听,眉眼愈发惊喜光彩。

  虽然只是一个故事,但对她的感悟有很深的触动,仿佛有什么东西,正在脑海中逐渐清晰和明朗。

  魔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?

  夜林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,其实就已经暗示着告诉了她关于“源”的意义。

  源,就是无限,是自太初时代演化至今而产生的无数种可能与答案。

  若是能够理解源,就等于有资格把一块橡皮泥,捏成自己喜欢的形状,彻底对元素知源。

  “嗯嗯,那老师,怎么才能抵达元素的知源之境呢?也就是您称呼的太初。”

  学到一些有用东西的素素,又对他报以由衷尊敬的态度,她小脸散发着明媚的光彩,目光中流露强烈的期待。

  他对元素一脉的造诣,果然丝毫不逊色芮兹大人,而且某方面更有精进。

  “不知道啊。”

  夜林轻轻耸了耸肩,才望着月亮,幽幽叹息道:“我虽然掌握一部分太初,但理解的领域是万物的新生,而不是元素的究极。”

  “啊?不知道?”小素的语气陡然提高,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。

  她是来学习如何抵达“知源”的,刚刚那个普希娅的故事,虽然对她有所触动,但还不能让她感到满足。

  “当然,所谓师父领进门,修行在个人,我已经把最珍贵的密语给你了,单单这句话的价值,就比得上美少女最贴身的两件衣物呢。”

  “变态!”

  小素美眸怒瞪,对他竖起俏生生的中指,毫不掩饰。

  但是慢慢的,她眼神逐渐变得惊讶和不可思议,因为她现在才发觉,这位新认的绅士老师,居然意外的容貌年轻,气质清爽俊秀。

  “咦咦咦……怎么回事,奇怪,他易容了?”

  扶了扶额头愣了好一会,她才慢慢反应过来,好像是自己潜意识,把夜林当成博学的成熟男性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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